旧的光伏江湖版图正在瓦解,而新的格局将在平价时代重塑。
2019年被视作中国光伏平价元年,行业在震荡中前行。
就在一个多月前,协鑫集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协鑫集成”)与保利(横琴)资本管理有限公司(下称“保利横琴”)及协鑫集团签署《战略合作框架协议》,这是继华能集团之后,协鑫集团在半年内引入的第二家央企合作伙伴。
此前6月4日,保利协鑫发布公告称,与华能签订合作意向,拟向后者转让协鑫新能源51%的股份。如今,华能股权收购折戟,但双方最新协议显示,协鑫新能源将向华能出售若干电站,运维工作由协鑫新能源负责。
协鑫集团曾连续多年位列全球新能源500强前三位、中国企业500强新能源行业第一位。昔日风光无两的行业巨头寻求央企接盘,折射出整个行业的困境。
在资管趋紧、光伏补贴拖欠严重,以及“531”新政等多重因素夹击下,光伏产业遭遇巨额债务压顶。为纾解财务困境,民营资本最为活跃的光伏行业,在下游电站投资上收缩战线,纷纷转手电站资产或转让股权,而交易方多为央企国企。
对此,外界将之解读为资本层面的国进民退浪潮。协鑫集团被视作这股整合浪潮的典型案例。
这或许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旧的光伏江湖版图正在瓦解,而新的格局将在平价时代重塑。
这一轮变局出现在2018年“531”新政之后。国内光伏产业全面开启了由政策驱动向市场驱动转向型。
而即将到来的平价风暴,或许将进一步加剧行业震荡。目前,有关平价的定义尚不明确,而现有的电力体制机制无法保证收益。同时,太阳能,平价时代的电力消纳也面临挑战。
告别补贴驱动的光伏产业,正在试图摆脱政策依赖。企业间由拼规模拼速度转向拼质量拼效益,而海外市场的爆发又提供了新的发展空间。
资金困局
2019年,光伏产业在债务高压下艰难运行。
协鑫新能源是中国最大的民营光伏电站运营商,官方信息显示,截至2018年底,其已在全球持有221座电站,总装机容量为7309MW,位居全球第二。
然而,庞大体量背后却是债台高筑。截至2018年底,公司的资产负债率为84.1%,净负债率为384%,在手现金加上融资额度为128亿元,一年内到期债务高达95亿元。
协鑫新能源并非个例。民营光伏电站亚军晶科电力的负债率也居高不下。官方信息显示,截至2018年6月,公司负债率高达78.96%,200亿元。2015年-2018年,连续4年资产负债率在70%以上。
光伏行业资金压力与金融市场收紧相关,而另一个重要因素是,补贴拖欠严重,这成为诱发行业重新洗牌的最后一根稻草。
据黑鹰光伏之前的统计,截至2019年6月底,70家光伏上市公司应收账款及票据规模达1752.65亿元,较2018年末增长了159.34亿元,增幅为10%;其中,应收账款及票据规模在10亿元以上的企业多达39家,100亿元以上的有4家。
应付账款及票据规模为1732.15亿元,较2018年末增长了112.86亿元,增幅为6.97%。
而上述数据,也仅仅是上市公司的。还有许多未上市的光伏企业。
为纾解财务压力,过去一年多来,企业纷纷转让股权或甩卖资产自救。如晶科电力、兴业太阳能、江山控股、正泰新能源、爱康科技、熊猫绿能、顺风清洁能源等先后转让股权或出售旗下电站资产。
接盘者中,三峡新能源、中广核、国电投等能源央企赫然在列,浙能集团、水发集团、五凌电力、京能集团等国资背景企业也纷纷出手。而央企国企接手,也是在能源转型的大背景下,拓展新能源业务的需要。
对此,正泰新能源总裁陆川曾表示,光伏电站这几年的收益率在下降,所以资金实力雄厚国企比民企更适合长期持有。
此外,为应对资金压力,越来越多光伏产业试图登陆资本市场解渴。据《能源》杂志粗略统计,申请上市或借壳上市企业包括晶科电力、晶澳太阳能、天合光能、爱旭科技、宁波锦浪、固德威等。
在光伏上游的制造版块,寡头效应越发明显。
来自中国光伏行业协会(CPIA)统计,2019年10月,十家万吨级企业产量为3.07万吨,占国内总产量的97.2%。
以单晶硅称王的隆基股份,2019年疯狂扩产。数据显示,去年其在国内外已经实现累计87.25的扩产项目,总投资额高达293.17亿元
平价迷雾
2021年,光伏行业将全面进入平价时代。而平价的不确定性,或将加剧行业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