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峰：坚定能源革命的正确方向

　　2019年4月1日-4日，2019第十四届中国国际太阳能利用大会暨多能互补应用展览会在济南举行。4月2日，在同期举办的2019中国（济南）能源革命城市市长（县长）峰会上，国家应对气侯变化战略研究和国际合作中心原主任、中国能源研究会、可再生能源专业委员会主任李俊峰先生做了题为《坚定能源革命的正确方向》的演讲，讲了三方面问题，一是回顾一下改革开放40多年来能源工作取得的巨大成就，二是分析了现在能源革命所面临的核心问题，第三讲了什么是能源革命的正确方向。

　　40年来能源消费总量增长8倍多

　　首先，改革开放40年来能源工作取得的巨大成就，一个是能源消费总量，我们去年超过了32亿吨，和1978年相比涨了8倍多，人均能源消费量2.2吨，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的130%，去年全部用电量是6.95万亿千瓦时，相当于美国和欧盟这两个超大经济体用电量总和。煤炭消费量达到39亿吨，全球除了中国之外所有国家煤炭消费总和还要多2亿吨，全球加起来75亿吨左右，我们一个国家达到39亿吨。石油消费总量仅次于美国。 天然气消费量接近3000亿立方米，仅次于美国、欧盟，我们排第三。整个能源消费总量来说取得巨大的成就，从全国的情况来看。从本省来看，中国是一个大国，有31个省市自治区，每个省市自治区发展不平衡，如果说煤炭消费的时候，中国第一、美国第二、山东第三，大体是这样的。山东消费了接近4亿吨煤，美国是4.4亿，明年美国比山东少，其他国家没有一个国家超过3亿。所以说从每个省的情况来看也不一样，山东省排在全国能源消费第一位，全世界来比山东省排第六位。其他省也很突出，我们的用电量，过去老说美国是能源极其浪费的国家，三个省人均用电量超过美国，八个省超过日本，现在17个省超过意大利，27个省市自治区人均用电量超过世界平均水平。四个省区人均用电量比世界平均水平低一些。我们已经解决了过去长期困扰我们的能源短缺问题，能源供应从比较紧张向相对宽松改变，这是我们取得的巨大成就。

　　核心问题：清洁能源和能源总量之间的不平衡

　　我们面对的问题，中央所提出的供给侧改革问题，习总书记多次谈到清洁能源供应不足，发展面临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能源领域不平衡、不充分，不平衡在什么地方？清洁能源和能源总量之间的不平衡，能源总量供应基本上相对比较宽松，清洁能源供应偏紧，虽然我们在过去一段时间里能源结构不断优化，特别2013年雾霾治理以来，煤炭占比从70%下降到去年60%，但是我们现在煤炭、石油消费增长过快的问题依然存在，我们虽然去年国家统计局报告的数字，能源局报告的数字，从字面来看是很好的，比如说按照习总书记要求三句话，改善能源结构、减少煤炭消费、增加清洁能源供应，2017年煤炭占比60.4%，去年煤炭已经占到59%，下降了0.5个百分点，仔细分析问题很多。去年煤炭增加1.5亿吨，天然气增加480亿立方米，我们非化石能源增加了2000亿度电，相当于6000亿吨标准煤，化石能源增加2.2亿吨，非化石能源增速不到三分之一。

　　国家提出2020年非化石能源占比达到15%的目标完成起来比较困难，2018年14.3%，勉强算完成，几乎完不成。大家都知道非化石能源只是国家约束性指标，我们哪些地方拖后腿呢？主要是东部发达地区，比如说山东。全国14点多，山东不到10%，现在在东部发达省份里面，只有广东完成了这个指标，广东26%左右，上海、江苏、浙江、山东、安徽、河北都没有完成，连10%都不到。如果山东、浙江、江苏、上海这些沿海省份能够达到广东的水平，我们提前实现20%的目标，这是我们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根本问题，发达大区在能源转型方面不能率先走出来，全国能源转型变得非常困难。我们一谈到能源转型、一谈到清洁能源，大家都会谈成本问题，不是成本问题，纯是理念问题。

　　我们国家有几个省份是比较富裕的，比如说浙江省，也是绿水青山发祥地，也是总书记经常表扬的地方，能源转型方面非常落后。比如说他的天然气消费量远远没有山东，人均消费是全国平均水平的70%，上海大家都认为是特别好的经济发展地区，是中国经济中心、金融中心、教育中心、科技创新中心，经济质量、发展质量、能源质量远远比广东差，广东煤炭占比降到40%以下，非化石能源占比超过26%，带来环境质量，广东省率先实现了2030年PM2.5降低35%以下的目标，去年全省达到31%。

　　能源革命方向就是清洁化和低碳化

　　这里面是一个认识问题，有没有决心、有没有行动。我们在能源革命问题上，除了坚定方向之外还要有信心，什么是方向呢？总书记说的很清楚，十八大之后，在中央财厅领导小组七次会议上，提出七个革命一个合作，到了十九大明确提出来把清洁、低碳、安全、高效作为能源战略八字方针，改善能源结构、减少煤炭消费、增加清洁能源供应，每次两会，我们有一批企业家、一批人大代表、一批政协委员来蛊惑，社会上有一堆思潮，减少煤炭消费，如果煤炭是一个好东西的时候，为什么减少煤炭消费，为什么不说减少天然气消费，为什么增加清洁能源供应，为什么要清洁低碳？因为低碳，特别是碳排放2030年左右实现，实现这样的目标，总书记代表我们国家向国际社会庄严承诺，他再三强调巴黎协定承诺一定兑现，并且100%兑现。我们不去走清洁低碳安全高效的发展道路，我们是走不通的。

　　中国能源革命方向就是清洁化和低碳化，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减少煤炭消费。因为减少煤炭消费之后，马上化学就有一个明显的好转。比如说河北省，河北省通过2013年—2017年之间大规模减少煤炭消费，过去全球的重污染城市前十名河北有八个，现在一个没有，山东进去了。可能是郭树清同志在这儿当省长，我开玩笑说你要小心点，京津冀相关地区里只有山东省煤炭增加了，2017年大部分减少。2017年之前曾经突破4亿吨，老习说减少煤炭消费，山东煤炭消费增加，2017年大幅度减少。即使如此去年煤炭消费3.8亿吨，方向必须坚持。

　　如何坚持方向？改善环境和发展经济并不矛盾

　　我们如何坚持方向呢？改善环境和发展经济并不矛盾，大家会想这样的话，现在经常新闻媒体一大批经济学家一谈到环境，这是中国国情，没有办法，这是发展阶段，发展经济和环境保护是矛盾，不能逾越的。我从经济学理论上找不到任何答案，有了答案就可以讲了。但是有一堆很成功的案例，我们应该向他学习。比如说瑞士，1875年清朝的时候提出环境保护理念，从而使得瑞士成为山清水秀经济发展国家。还有美国加州，巴黎协定他一定要坚持，并且提出2040年全州实现二氧化碳排放清煤，明年开始每一个清洁建筑是能源局给的，必须是清洁排放的。如果对标的话，不要对纽约，不可能对标东京，东京是日本的首都，广东永远争不到首都的位置上。只有对标加州，到加州看一看，天是湛蓝湛蓝的。

　　我们有人批评美国很多城市仍然污染严重，那是他们自己说的，洛杉矶PM2.5年均18，超标80%很严重，国家标准10%，18%就超了80%。旧金山13就预警，13什么样子？济南估计看不到13的样子，天是湛蓝湛蓝才13，完全不一样。加州达到这样的目标。还有广东，70年代广东和山东差不多，那个时候我们有品牌，海尔、海信一堆，20年之后广东什么都有了，我们还是这些东西。我们的煤炭占比接近80%，他的煤炭占比不到40%，环境质量特别好，并且碳排放特别低，人均碳排放是山东一半左右。山东是欧盟的1.5倍，广东低于欧盟的平均水平。

　　环境保护同时实现了经济发展，我们山东应该和广东对标，广东怎么做的。90年代我们那么多品牌，现在还是那些品牌，甚至有些品牌消失了，广东为什么出一大堆品牌，我们应该反思。他们的环境保护影响经济发展吗？没有，广东1995年提出来控制煤炭消费，现在全省没有燃煤锅炉，做到了这一点。他能做到，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到？我们有多大的差别吗？他不就是9.6万亿GDP，我们是7.6万亿，我们是经济第三大省。

　　我们也应该考虑，过渡的讲保护也不可以，过渡的讲发展也不可以，发展保护与发展之间找到平衡。特别是中央最近提出来，保护优先的原则出来。我们希望山东能源革命里走在全国前列，实现新旧动能转换，实现能源革命，至少不拖后腿。非化石能源也要分到各个省，你有能力完成的，不是没有能力完成。比如说我们的近邻辽宁完成了，辽宁比山东困难吗？辽宁经济更糟糕，我们应该坚定信念。2013年为了雾霾控制，我们做到了，过去七八年期间，每年减1.5个百分点，2017年、2018年反弹了。为什么坚定能源正确方向呢？习总书记在今年两会说的话，不要经济有问题就乱上项目，要有定力，持之以恒，一个百分点一个百分点的减。